汤黎虹：对社会法理论基础的再认识

香港特首選舉漸趨白熱化，據早前《香港01》和《星島日報》報稱，李家超將參選特首、另一熱門人選為梁振英後，林鄭月娥今（4）日早上亦正式宣布不會尋求連任。

慢慢地思考，晚一些做決定 慢就是順，順就是快。我長期參與某些領袖團體的活動，每一個人（各自代表某種文化）都感到焦躁，卻找不到適當的方式處理。

十多年後，儘管我已經慢下來悼念，但我依然過著「匆忙」的生活：長時間工作、每年去二十幾個國家出差，還不包括以遊樂為目的的旅行，不管做什麼都拚盡全力。」里托指出，我們已經陷入科技、社會和各種期待的「速度漩渦」，被困在充滿焦躁挫折的「人生快車道」上，很多人已經對速度上癮。這股速度積存在你體內，對你的思考、專注、幻想與創造能力造成影響，使你無法單純存在，還危及你的神經、結締組織與腺體，妨礙生理運作和腦部化學物質分泌。我們很可能只是在逃離自我。換句話說，你等得越久，結果越好。

正如《等待：延遲的藝術與科學》（Wait: The Art and Science of Delay）一書的作者法蘭克．帕特諾（Frank Partnoy）所言：「我們花多少時間思考才做出決策，充分說明我們是什麼樣的人⋯⋯。選擇熟悉的選項表示你錯過了新事物，而且這麼做無法幫助你因應變動。電影播完沒人說話、沒人想聊天，默默各自散了。

」話裡有苦，苦中帶甜，說這話的是頭一洗就35年，來自台東嘉蘭部落的編舞家布拉瑞揚・帕格勒法（Puljaljuyan Pakaleva）。作為一個表演者，他想透過自己的力量，讓更多和他一樣對出身糾結的孩子，找到發聲的自信。隔天進排練場，才在布拉瑞揚的引導下，一起重頭思考與討論自由的珍貴，再換位思考原住民的歷史脈絡與殖民過程的語言破壞。於是舞者們也懂了，敞開的心胸才能牽起更多人的手，把更多人拉出水面。

雙腳踩得穩，偏偏檯面下的他卻始終抓不住內在的重心。文：Stella Tsai 「你要很愛，要是沒能愛到讓人覺得你是瘋子，是不可能撐下去的

把自己顧好，社會就會變好 不能出國的這兩年，「布拉瑞揚舞團」大張旗鼓展開部落巡演計畫「回家跳舞」，沒有劇院的空調與軟椅，更沒有行禮如儀的專業觀眾。」 2016年他用《阿棲睞》牽起舞者的手，緊接著《漂亮漂亮》將東海岸的藍天白雲搬上舞台，攤開舞者的情感與身體，用青春的恣意撫平風災摧毀的傷。台北的他連新聞都不太看，家鄉卻沒有要讓他置身事外，也進一步注定了「布拉瑞揚舞團」這個當代舞團，不只要跳舞，還要關注社會議題。每天一起吃、一起住，一起排練六小時，最後還要一起去海邊。

電影播完沒人說話、沒人想聊天，默默各自散了。當年繞巡世界一圈卻找不到自己的布拉瑞揚，此刻終於不再感覺是局外人。隔年《路吶》將原住民傳統的狩獵與報戰功脈絡化、也藉藝術轉化，讓傳統重新與當代產生連結。林峻永、楊人霖攝影 舞作《#是否》割開舞者黑暗的內心，看過的人無不動容。

不用說服、更不用逼著大家讀文獻，敞開身體感受當下的時代血肉，與社會產生連結，這就是當代。」話裡有苦，苦中帶甜，說這話的是頭一洗就35年，來自台東嘉蘭部落的編舞家布拉瑞揚・帕格勒法（Puljaljuyan Pakaleva）。

布拉瑞揚順著舞者的毛，帶大家上山勞動，準備食物、聽家常瑣事在耳邊搬風，觀察他們如何用笑話攻擊對待彼此、相約唱投幣式卡拉OK。布拉瑞揚體悟到：「小時候只覺得要比人家強才爬得高，現在才知道，願意分享，這條路才走得長。

更重要的是，國際知名的布拉瑞揚，終於成為家鄉與部落族人都知道的，那個嘉蘭部落的布拉。」 改不了舞者，只好改自己。雲門訓練了布拉瑞揚的說話能力，舞蹈教給他發聲的途徑，回鄉的勇氣帶他找尋自我，然而家鄉還有好多開不了口的孩子，沒有他的機會或幸運。放下舞蹈科班的鐵血教育，任由生活找回腳下的重心，也讓旗下一干年輕舞者，在舞蹈裡恣意發光。」 Photo Credit: 財團法人布拉瑞揚舞團文化基金會提供。2015年他放下一切，回到台東成立「布拉瑞揚舞團」。

蘭嶼就像是去到國外⋯⋯部落就是小型的世界村，面對別族的語言文化，人人都像外國人，而他們只想把握這難得的機會，好好認識學習。」布拉瑞揚笑說，現在跟這群非科班出身的小朋友，指令換來的可能是一句「聽不懂。

」布拉瑞揚細數，阿美族開朗活潑、反應直接。舞者揮汗跳舞、就著卡拉OK機唱跳搖擺，熾熱的氣氛隨著燈光升溫，觀眾的表情一覽無遺，哭著、笑著，手也牽起來了。

文：Stella Tsai 「你要很愛，要是沒能愛到讓人覺得你是瘋子，是不可能撐下去的。舞團邁入第七年，此刻的布拉瑞揚正準備帶舞者前往新竹泰雅部落田野調查，向泰雅音樂家雲力思老師與部落耆老學習傳統泰雅歌謠，試著用當代的身體詮釋，最終將構作成台北表演藝術中心的開幕大作《己力渡路》。

社會就是一場大型的藝術創作沒有人是局外人 回到台東的第一天，布拉瑞揚就被帶去排練場附近的抗議現場。Photo Credit: 財團法人布拉瑞揚舞團文化基金會提供，拉風影像工作室攝影 舞作《路吶》重新詮釋原住民傳統報戰功。高信宗攝影 舞作《阿棲睞》讓舞者牽起手，不輕易放開。說是恣意，他鼓勵舞者活出自我，誠實跳出自己的故事。

隔天進排練場，才在布拉瑞揚的引導下，一起重頭思考與討論自由的珍貴，再換位思考原住民的歷史脈絡與殖民過程的語言破壞。採訪前幾週，布拉瑞揚才帶著一干舞者去看電影《時代革命》。

高信宗攝影 「回家跳舞」計畫帶著舞作走遍部落，圖為花蓮光復太巴塱祭祀廣場。Photo Credit: 財團法人布拉瑞揚舞團文化基金會提供。

說是發光，2018-2019年「布拉瑞揚舞團」接連以作品《無，或就以沉醉為名》與《路吶》獲台新藝術獎的肯定，布拉瑞揚本人更在2022年獲國家文藝獎的殊榮。藝術將痛苦轉換成力量，讓下過淚雨的人們再次擁有生氣，從而能笑著走出劇場，相信世界還有希望。

有天份又努力的郭俊明，心無旁騖地跳到北藝大舞蹈系、跳進雲門舞集，再遠走紐約加入瑪莎・葛蘭姆舞團擔任編舞。1995年他恢復排灣族名「布拉瑞揚・帕格勒法」，以舞者身份享譽世界，動作與技巧不容置喙。2019年《#是否》更進一步割開舞者生命的膿包，任血淚覆蓋觀眾的眼，叫醒席間更多壓抑的靈魂，而布拉瑞揚躲在《#是否》的後台，每看一次哭一次。細膩的相處讓他得以認識舞者的內心，進而能在非典型的排練與編舞中給予舞台，「於是當我讓他們發出聲音，他們就不會害怕。

」聽不懂怎麼辦？他笑笑說：「也只能算了。雙腳踩得穩，偏偏檯面下的他卻始終抓不住內在的重心。

於是舞者們也懂了，敞開的心胸才能牽起更多人的手，把更多人拉出水面。成長的傷太痛，痛到舞者都想放棄，黑暗的幽谷卻在此刻開出豔麗的花，換來觀眾席一對對重新晶亮的雙眼。

作為一個表演者，他想透過自己的力量，讓更多和他一樣對出身糾結的孩子，找到發聲的自信。2018年《無，或就以沉醉為名》將「沒有人是局外人」的抗議聲搬上舞台，找來第一代原舞者的樂舞歌聲，與年輕舞者合力傾訴當代原民悲歌。